昨夜宁暮雪在房间外焦灼的拍门和呼喊声,她并非没有听见。
容凌并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兴许眼下宁暮雪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朋友对待。
可是这又如何,难道就能磨灭记忆里前世她的所作所为了吗?
容凌敛眸,拂去眸中多余的神色,无聊中正欲翻身睡觉,却被护士按住肩,对方忙道:“诶,容小姐,你这腿现在可没办法侧睡。”
容凌这才注意到,她的左腿打着石膏,被缠上一层厚厚的纱布。
容凌向来是个对痛觉没多少感知的人,加之刚醒来有些迷糊,如果不是护士提醒,她还可能就真没发现自己负伤了。
“放心,只是骨折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护士笑着道,“只是估计你至少半个月内不能行走,以后会慢慢恢复的。”
容凌盯着被悬起的腿好一会儿,终于无奈接受这个现实:“好……”
“容小姐要是无聊,就先睡会儿吧。说不定等你睡醒,就已经出icu在普通病房了。”护士好心安慰道。
在这干净得几乎空荡的病房里,容凌除了睡觉的确也没别的事可做。
这两个多月来拍摄节目,每天除了练习便是上台表演,常常练到凌晨睡上几个小时就不得不起床,当时有竞争的激烈氛围支撑,倒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整个人松懈下来,容凌便觉得自己仿佛过去几十天欠下的睡意所包裹,疲倦的困意袭来,她果真睡得天昏地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容凌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床畔似乎有人正握紧她的手,伏在床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