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一边回答,一边已经自觉地卷好了袖子,径直走向了厨房:“你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本来陪朋友在外面喝酒。”季浮舟赶到小叔下一波提醒中匆忙补充了一句,“我喝的是柠檬水,刚把她送回家,本来准备在外面随便吃一点的。”

季先生把一系列关于“喝酒的种种弊端”的科普性劝说生生咽回去。

“你晚上想吃什么?”季先生已经打开了冰箱门,自觉地拿出标配的几样出来,放在台面上,“晚上清淡一点,煮点小米粥,再炒两个菜可以吗?”

“嗯,我都可以。”季浮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让身为客人的小叔来做饭似乎有点不太礼貌,但季浮舟已经习以为常。

以前刚搬过来的时候,她还试图阻拦,但小叔反而一脸泫然欲泣地看着她,就好像自己出于礼数和成年人的自尊做出的正常反应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似的。

季先生对侄女的愧疚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平时工作忙还好说,但只要跟季浮舟共处一室,他就没让侄女进过厨房,从炒菜到洗碗全都一手包办。

季浮舟有时候也无奈,但小叔唯有在这一点上顽固得不行,她也只能作罢。

而且小叔做饭确实比她好吃。

季浮舟也是在跟着她小叔住的时候,跟他学了做饭的手艺,还没到出师的地步。

季先生曾提到过他小时候的梦想是做一名厨师,可惜最后只成了一门业余爱好。

季浮舟这时候也只能端着杯热水,站在厨房门口发呆。

“你那个朋友——”

季先生的声音拉回了季浮舟的注意。

“她已经回家了。”季浮舟以为他在说汪冰绡,“就是介绍我去公司的大学同学,我记得你们之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