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封良道。
“潼关?”方崇问,“大敌当前,左仆射去潼关作甚?”
“办一件紧要事。”封良说罢,唤来随从,令其点五千人马,立刻出发。
“出了何事?左仆射何不告知于我?”方崇急道
封良回头,见方崇拱手,恳切道:“在下自当年受左仆射恩惠,便立誓追随左仆射,万死不辞。如今为左仆射驱驰左右,亦只为能助左仆射一臂之力。左仆射若有要紧事,也当交托在下,让在下为左仆射去办才是。”
封良沉默片刻,问:“我问你,你四日前便说,河东道和河南道的八万兵马即至,为何至今仍不见踪影?”
“左仆射莫不是忘了,两道和潼关总管皆言路遇大雨,泥泞难行,故而迟到。”
“你亲眼看见了?”
方崇只觉得不可思议:“那是总管们仔细打探,呈报而来,互相印证,岂会有假?”
封良只看着他,没说什么,只道:“记住我说的话。谨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方崇只觉得心头堵着一口气,他跟着封良步出大帐,道:“此乃天赐良机!河西军初来乍到,水土不服,正是败其士气之良机!”
封良上马,只道:“记住我的话,否则,军法伺候。”
他说罢,“驾”地一声,疾驰而去。
方崇怒火中生。
他过去就隐约觉得封良看不起自己,可他识时务,知道大权面前总有低头的时候。
可如今,封良的漠视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封良渴望要裴渊那样的猛将,可他偏偏不是,挨不着他心中的那根高杆,就活该被他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