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不置可否。
“不过还有一事,我着实不明白。”裴瑾道,“仁济堂这么大的摊子,人走了我懂,可是钱财是如何消失地无影无踪的?至少钱庄里都是真金白银,不会寻了地窖埋起来了吧?”
“这我不知。”裴渊老实道,“八兄可去问云儿。”
“那算了。”裴瑾道,“皇城司的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自从知道了小云儿就是那什么佑安,又让二兄在毫无察觉之时中了毒,我连她给我倒的茶都不敢喝。”
裴渊笑了笑,转而问:“八兄接下来打算如何?如今戎人已经内迁,朔方不已经不复战乱。听闻八兄前年自裁兵力,只留下城守军,圈地自保,是就此作罢,不想管事了?”
“你错了。”裴瑾哼了哼,“我之所以自裁兵力,只是不想与你对上。父皇也知道我与你有故,若我安安稳稳地装哑巴,他便不会令我出战。而我若兵力太盛,纵然他不想,也有人想打我的主意。”
说罢,他伸了伸懒腰,倚在凭几上,看向裴渊。
“话说回来,我元日回去拜年,老头子跟我问起过你。”
裴渊听罢有几分诧异,抬眼问:“问我作甚?莫不是怕我过的不好么?”
裴瑾想了想:“我若说是,你必定觉得虚假。可我觉得,老头子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了,而后遣太子来打我?”裴渊嗤之以鼻,“八兄好歹也想想,不觉得可笑?”
“你当知晓,他虽身处高位,事情却常常不能如愿。”裴瑾道,“你是否想过,他为何此时才令人来打你,而不是三年前,你尚未站稳脚跟时,一举将河西攻陷?那时候,虽然河西也兵强马壮,但他若举全力进攻,你未必有胜算。他今年同意太子来打你,兴许是知道太子打不动你。你看如今这个僵局,太子迟迟未过河,而老头子也不派兵增员,你不觉得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