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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都不记得了,岂会记得跟谁?”谢攸宁一副阅尽千帆之态,不屑地说。

晚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将军莫非仍是个雏儿?”

“胡言乱语!”谢攸宁随即挺起胸膛,“本将军大杀八方之时,你还未出生!”

晚云眨眨眼:“那便聊聊大杀八方,如何杀?”

谢攸宁:“……”

见他瞪着自己,晚云也不再逗他,将碗里的饭菜吃完,道:“我回去收拾些药品,城门见。”

说罢,她起身离开。可没走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那些水晶肉,你用荷叶包了带上,我路上要吃。”

谢攸宁愣了愣,应一声。

再看向案上的水晶肉,他不由地咽了咽喉咙。

这人当真似恶鬼投胎,满满当当的饭菜都被她一扫而空,连水晶肉都不放过。水晶肉有什么好吃的,不腻么……

再度上路,晚云仍扮作谢攸宁的侍从,紧随其后。

四周的地界愈加荒凉,风从天边刮来,仿佛要将人卷走一般。沙子拍打在脸上,像刀割一般疼。

不过谢攸宁和一众将士都是在这苦寒之地行走多年的老手,知道何时该走,何时该歇息,如何躲避风暴,到何处寻找水源,一路走来,倒也不曾遇到有关生死的大麻烦。

路上,除了赶路便是吃饭歇息,到了夜里,用毛毡一卷,靠着篝火便将就睡一夜。

这日夜晚,风停了。晚云用干粮填饱了肚子,正要在篝火边上歇息,忽而见谢攸宁走了过来。

他盘腿坐下,沉默了一会,勇敢地跳下了自己挖的坑:“没有什么大杀四方,第一次是在北地时,大约是佑德元年,孙凤亭带我去代州,那里有家北地有名的伎乐坊……”

晚云正在喝水,冷不丁听到这些,几乎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