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从仁济堂来到县府里,谢攸宁见到她,亲自给她端了一碗羊汤。
“怎么了?”晚云对这突如其来的殷勤有些不习惯。
“自是向你道谢。”谢攸宁道,“昨夜你照顾了我,总要表示表示。”
晚云看了看那汤,只见浓郁得很。舀一勺端看,羊肉剔成头发丝粗的肉丝,不细看还看不出来。汤里加了胡椒、当归中和了羊肉的膻味,口感顺滑,香气十足。
她胃口大开,也不客气,接过就吃了起来。
杜重阳在一旁看着,不忘自夸:“这是我自己琢磨的方子,原来胡人传进来的做法没有当归,我觉得当归和羊肉是一绝,就像女人和香丹,少了一味都不成事。”
谢攸宁损道:“你这软葫芦才不成事。香丹是什么东西,糟蹋了小爷的本事。”
“那是那是。”杜重阳忙拱手笑道,“将军威武。”
晚云气定神喝完汤羹,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说着荤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第49章 冬去(二十九)
她自幼在男人堆里长大,纵然师父等长辈们总是道貌岸然,可她师兄王阳和一众同龄师兄弟们,却个个都是不安分的,私下聚在一起就不正经起来。
从他们的嘴里,晚云早早明白了男女是怎么回事。仁济堂弟子个个都精通人体,说起那事,有理有据,融会贯通。
就在去年的年夜饭上,晚云被师弟们抓包偷听。师兄王阳义正言辞地教训她一顿,最后,弱弱地问她偷听过几次。
她掰着手指数,每掰出一根手指,王阳的脸色就阴沉一分,直到她数完十根手指还没数完,他已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