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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重阳疲惫地说:“将军叫一晚上了,就是不愿睡,在下这才遣人去请郎君帮忙。”

说是去收拢兵马,原来是去喝酒……晚云心里翻个白眼,转头对杜重阳道:“仁济堂有特制的醒酒药,叫清明汤,烦请县令派人去取一副来。再让人去煮些香汤来,为将军擦身。”

杜重阳得以脱身,连忙应下。

谢攸宁死不肯承认自己醉了,推开前来扶他的仆人,听着晚云的话,嘴里念叨:“什么香,什么擦身……牵马来,我要去营中……”

说着,便要朝门外走。

仆人们又是劝又是拉,不敢让他离开。

晚云却不客气,径自上前,在他手臂上拧一把。

那气力很足,谢攸宁疼得嚷嚷叫起来,顶着两包泪眼看她:“疼!”

晚云尽力压下耳光醒酒的冲动,让仆人扶着他倚在榻上,胡乱脱去他臭烘烘的衣服。

里头还缠着先前做戏的绷带,晚云动手去拆,奈何她自己打了个死结,拆也拆不开,用刀子又怕伤了他,只耐着性子去解。

谢攸宁仰面靠在隐枕上,大着个舌头,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什么,

晚云不耐烦,瞪起眼:“闭嘴。”

奇迹般的,世界居然安静了。

谢攸宁无辜地看着她,仿佛一个听话的孩童,而她是个恶霸。

晚云只得将语气缓下些,道:“你乖乖的,先洗干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