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的声音从面前不远的地方传来, 带着惊疑不定的试探，和电话里的声音混在一起，忽远忽近，让舒嘉宝听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虽然平时两人在网络上没少沟通, 但仔细比较的话, 电话里的声音和当面听到的还是会有很大的区别。

这一声让舒嘉宝抬起头, 笑盈盈地朝沈意望过去，撞进了对方的眸子里。

沈意握着电话的手从耳边缓缓撤了下来，见过不少大场面从来都镇定自若的沈律师，此刻头一回体会到了不知该说什么感觉。

久别重逢, 再见面开口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先说哪一句才好。

是“好久不见”, 还是“我很想你”呢。

这两者似乎都不太适合现在的处境，也不太适合两人现在的关系。

好几个月的时间不见, 见到彼此之后两人同时生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意走近, 最后还是选择了干巴巴的开头，虽然脸上还一排平静镇定的样子, 可眼眸中的情绪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舒嘉宝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是惊喜的。

“我看大家春节长假都喜欢出国玩玩, 所以我也学着出来走走。”舒嘉宝没有和沈意对视太久，她别开了眼去看街边的风景, 信口捏来就是一个借口。

这么一会的时间里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并不少, 汽车的引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狗叫，可这些在她见到沈意的那一瞬间都好像静止了。

这一刻, 她的眼里只能看到沈意的身影。

舒嘉宝今天穿的是一条薄荷色的长裙, 裙摆会在清风扬起的时候被带动起来飘在空中，看起来清新而又少女, 就像那树梢枝头刚刚长出来的嫩芽儿，原本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穿上这一身之后让人看去好像又再小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