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默地开着车,路边的风景飞速后退,傅笙终于发现不对,猛地睁开眼。

“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傅笙说。

“嗯,”向晚没有停车,“这是去闻家的路。”

“回去看一眼,以后就不用想了。”向晚道。

傅笙沉默。

向晚一句话就猜中了傅笙的心思,甚至她自己都理不顺的心思。

和以往的傅笙相比,今天她格外疯狂,扳倒了闻家她应该快乐的,但傅笙的心里就像漏了一个洞一样,她迫切地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堵上,而向晚就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一场激烈的运动,让傅笙暂且忘记了前尘往事,但当她冷静下来,她还是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用怀疑,”向晚好像看穿了傅笙的想法,“你做的是对的。”

“但人不是冷血动物,不是所有人和事都能用是非曲直理清的,总有感性压过理性,想要崩溃的瞬间,这没什么可羞耻的。”向晚直视着前路,不知道是说给傅笙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

“再去看一眼吧,再看一眼就解脱了。”向晚扭过头,冲着傅笙一笑。

车停在了闻家大宅门外。

联盟政府雇佣的工人正在从闻家大宅里往外搬东西,偌大的一个闻家几乎被搬成了空壳子,而这座宅院的主人此生都不会有机会踏出关着他的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