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绛年明显听见沈青訸长长的松口气,她抬手抚了抚沈青訸的后背,“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沈绛年牵起沈青訸的手,领她回卧室,两个人终于躺下。沈绛年困顿,奈何心里有事,闭上眼睛睡眠很远。沈青訸睡在沈绛年怀里,许久都不曾动一下,沈绛年知道她没睡着。沈绛年也在想,沈青訸知道吗?陆之遥是她小姨这件事。
人生禁不起细想,有时候真像是个笑话,听起来荒诞离奇,却又无比真实。
“青訸~”沈绛年轻声叫道。
“恩。”沈青訸应了一声。
沈绛年想说的话,太多,此刻却又觉得哪一句都不合适,半晌她只说了一句:“我爱你。”
沈绛年的锁骨,被印上温暖的唇印,沈青訸抱紧沈绛年,感谢你爱我。
医院里,陆之遥的营养液挂完,她想就此离开,陆漫云拦住她,“身体没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没有人值得你这样。”
“我认为值得就好。”陆之遥挣脱陆漫云的手,挣扎起身下床。
“你一个人势单力薄,真的以为能力挽狂澜?”陆漫云站在床前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陆之遥低头穿鞋,一阵阵的头晕。
“必输的赌局,何必去试?”
“就算输,我也想把伤害降到最小。”陆之遥低着头系鞋带,泪水挂在睫毛上,轻轻一颤砸在手背上。
“不惜任何代价。”
“是的。”陆之遥起身后也低着头,径直往前走,手腕被陆漫云握住,“你一辈子都为了别人活,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
陆之遥的手颤着,紧握成拳也无法克制。
“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没了谁太阳都依旧升起。”陆漫云握紧陆之遥的手,将人转到自己面前,“你也好,青訸也罢,任何人都算在内,一个健康的民事行为能力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坚信的‘良苦用心’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