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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老毛病,夜里咳得厉害。”姚十初答道:“郎中瞧的不少,苦药吃的也不少,就连宫里的太医都给瞧过,可就是不见好,二爷说过,老夫人这是操心操的,是思虑过剩,累出来的心病。”

话罢,脚下的步子忽的慢了下来——

“少奶奶,一会儿咱们怎么说呀?就怕老夫人身子受不住。”

蒋幼清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桩难办的事儿,说轻了郑珺清怕是不信,说重了又怕她受不住,二爷还在刑部,家里绝不能先乱,自己必须要在薛晏荣回来之前守好家里。

“就说,二爷是被请去协助调查的,其余什么事都没有。”

“这——老夫人能信吗?”

“信不信?也总好过从别人那里听去,我说的,母亲会安心些。”

蒋幼清跟姚十初都害怕郑珺清受不住打击,可她们却都太小瞧了这个老妇人,身子的羸弱并不代表内心脆弱,若不是有一颗铜墙铁壁般的心,又怎敢瞒天过海的将薛晏荣扮作男子,一扮就扮了这些年。

蒋幼清到清音阁的时候,郑珺清已经喝过药了,正在佛堂里敬香。

“母亲。”蒋幼清欠着身子轻唤道。

“来了。”郑珺清其并未起身,而是指了指身旁的蒲团“你也过来拜一拜。”

“是。”

蒋幼清从未这般诚心过,以往她是最不信这些神佛之说,可如今却对着佛龛一遍遍的祈求——求佛祖一定要保佑二爷,保佑她平安无事。

不知什么时候,郑珺清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向一旁双手合十的蒋幼清。

待蒋幼清一睁眼,便对上了自家婆母的目光,那眼中的关切是作不了假的。

待又拜了拜,蒋幼清才搀扶着自家婆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