鄀梨告诉自己,低头一次,幸福一生。

她忍耐着心里的火气,对上鹤希那张脸,拉了拉她的衣服,“阿希。”

这样撒娇的意味,倒是有点像两个人在游戏里初初相处的样子了。

她那个时候喜欢以色侍人,对于这种手段,信手拈来。又不知道自己和鹤希竟然还有这样的前因后果,把她当做一个随便哪个女人,撒起娇来,竟然还自然许多。

不像现在,总觉得心间有一寸下不去的别扭,梗在那,戳得她难受。

“嗯?”鹤希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鄀梨继续往下说。

“我想出去看看。”鄀梨演着乖巧无辜单纯的模样,“我想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

鹤希不动声色地撩过鄀梨的碎发,揉着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上有一点软软的肉,很好捏,轻轻搓起来,手感很可爱。“怎么忽然这么想。”

鄀梨随口胡说:“除了实验室和家,我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她低着头,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然而鹤希的重点在于,“你把这里当做家吗?”

鄀梨告诉自己,忍,忍字头上一把刀。

“嗯。”她乖乖点了点头。

鹤希笑着问,“那我呢?是家人吗?”

鄀梨想强忍着不高兴说是,结果偷偷抬头的时候,看见了鹤希眼底的戏谑。

就在这一个瞬间,电光火石之间,鄀梨顿悟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两个人对视着,鄀梨一下看清了鹤希眼底所有不加掩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