鄀梨往桌上看了眼,桌上的餐有两人份。她自然地走过去,拉开鹤希对面的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执起刀叉的时候,还不安分地转了个花。餐刀的银刃在一束眼光下反射光亮,阳光的滚烫落在鹤希的身上,她皱了皱眉,忍下了一些话。
鄀梨大快朵颐,鹤希细嚼慢咽。
最后,鹤希看着女人拿起面包如饿狼扑食一般咬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鄀梨。”
“嗯?”鄀梨把最后一点面包渣蹭进嘴里,又伸舌清理了周遭。
粉嫩的舌尖舔掉那些细碎的面包渍,像是一场温柔的玫瑰风暴卷席过春天。
“算了。”鹤希说完这话,就再也不开口。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鹤希的家教。
他们家的餐桌上,永远安静如坟墓,吃饭如上坟。不过鹤希记得,上次一桌人一起吃饭,已经是三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了。
她其实刚刚想对着鄀梨说,好好吃饭,别乱用脸。
但是看见她的动作以后又觉得,好像依着她的性子来办事,也总是可爱的。
是好看的。
有一种鲜活的好看。
很赏心悦目,鹤希看了会高兴。
既然是让她高兴的事情,那么叫她放纵些也是无碍。
——宠物的行为原则应该以主人的意愿为标准。
她开心,所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