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女人还要大说特说,鄀梨忍不了,挪了挪步子,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当然,由于我的权力和地位都与你不对等,所以——”鹤希回头,没见着女人,愣了神,找了找,才看见女人蜷缩在沙发上。屋子里还开着冷气,她缩在几个歪歪扭扭的抱枕之间,睡得很沉。

没卸妆。

鹤希看了很久,见那睫毛膏都快结成苍蝇腿后,实在是忍不了。

她拎了床被子过来,丢在女人身上。眼看那厚重的棉被盖在女人身上,把她整个人吞噬。那张小脸也看不见了。鹤希心里烦闷,放下手里的一次性卸妆湿巾,蹲下身来,给女人一点一点捋好被子,确保温暖包裹她,而她那张好看的脸,也可以干干净净地露出来。

看着这张脸,鹤希有点高兴。

她拿起卸妆湿巾,擦弄鄀梨脸上碍事的妆容。这样的妆,一看就是金老板的风格。

金老板拼了命地想要讨好她,无非是因为当初鹤希的一句戏言。只是日子久了,戏言变成了承诺。去银月会所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手段,被写进鹤希的日程里,变成了规律生活的一部分。没期待过有意外发生,对那些女孩也没有别的心思。但是鄀梨鹤希擦掉她的眼影,那些粉底,湿巾上留下彩色的印记,而鄀梨的脸嫩生生的,白净如雪。

这个骗子。

鹤希勾了勾嘴角,指尖抚摸过她的面庞。

一个好看的骗子。

怪不得她敢说自己十八岁,这张脸和十八岁的少女,倒是相差无几。

离开会所时金老板已经把鄀梨的资料递给了鹤希,酒店套房的门会开着,也不过是因为金老板一早给了提醒。

鹤希留下一道缝,也留下一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