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齐国亡国?!”齐王田朝的话一出口,桓公台内的气氛便变得肃杀起来。
就是吕丘怀也被齐王田朝这么一句直率的话给震得身体晃了晃。
但公主目夷的一双黑眸中还带着笑意:“在我的学说里,人无贵贱,君无常君。但之后我还是以墨家作为投名状,做了父王您的臣子,您就不曾感到过一丝一毫的好奇么?”
齐王田朝看了眼列坐的诸位臣子,臣子们都很识相,各自是低头,唯恐见罪了王上。
“你身上流着齐国王室的血。”齐王田朝说。
公主目夷摇头:“假如有这么一个人,迫不得已,一定要杀死自己的儿子,但杀死的对象可以换做是他人。”
齐王田朝说:“那你是要用别人来代替,还是不用呢?”
“我是要拿别人来代替的。稷下学宫有百家诸子,墨家贱王轻礼,必不会为父王您所容,而太子哥哥若做了齐王,于齐国福祉更要长远,拿一个必死之物来换齐国的未来,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齐国现在征战不休,战事不停,也是这种缘故么?”仿佛梦醒,齐王田朝有些梦呓。
“因为这么做的话,顺利的话,您可以做天子,差一点也能称霸于诸国。但现在,见隙于诸侯,哪怕是我,也不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可以用齐国的亡国来换取齐国的哀兵之胜,这样奢靡残暴的贵族,贪赃枉法的官僚,愚昧自满的百姓都将从常胜的美梦中醒来,至此之后齐国再不会参与中原战事,百姓得以寿终,免于在战场上变作他乡的一捧尘土。这正是以齐国王室代替百姓来受苦。王室作用最大不过如此,为什么不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