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倏地亮了,小心翼翼地蹲下身, 刨开红花周围的土壤,连着根将花从土里取了出来。
傅沛白把凌霄花捧在掌心,转身想跟十七分享喜悦之情, 一抬眼便看到十七正虚弱地靠着树干,整个人微微发抖。
她手一松,凌霄花便坠到了地上,她几大步来到十七身边, 看着女子毫无血色的脸,脸颊上隐隐可见的青色血脉,不由心急如焚道:“十七, 你怎么了?”
十七双拳紧握着,她想说没事,可身体里寒疾发作难抑的疼痛让她连说话都万分艰难,她没有料到瘴谷的寒气会促使寒疾发作。
傅沛白探出手去,放到十七的额头,所触一片冰凉透骨,她瞬间惊慌起来,“怎怎么会这样,十七,你还好吗?咱们现在就回去,走,走。”
说着她就要去拉十七的手,可却被十七躲开,女子牙齿微微发颤,浑身散发出肉眼可见的寒气,“凌霄花”
现在还管什么凌霄花,傅沛白强硬地拉住十七,“我明日再来便是,现在先回去。”
十七不动,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现在走不了,原路折返,她根本无法泅水渡湖,只会拖累傅沛白。
她刚要说话,心脏被冰冻住一般的刺痛感猛然袭来,她闷哼了一声,旋即天昏地暗,神智不清。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绿意盎然纷纷褪去,化作一片白雪皑皑,一方宅院突兀地伫立在冰天雪地之中,热气腾腾的炊烟扶摇直上,前庭里传出男人妇女还有孩童的打闹笑声。
十七以一种第三人的视角,看着年幼的自己站在宅子外,手里提着一壶热酒,那是爹爹让她去打的酒,小女孩喜逐颜开地推开家门,还未来得及投身父母的怀抱,便见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开始杀戮。
温热的血液淌入雪地,一片苍茫白雪间显出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女孩手中的热酒落地,激起一片热雾,雾气渐渐大了,天地间又转瞬黯然失色。
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