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微笑道,“世间之事,只要愿意勉力一试,大都可以做成,不是吗?何况你是顾玉声。”
语气里的轻松不似作假,对他的信任也很明显,很显然根本就没有担忧过这个问题。
顾铮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旋即又笑起来。
贺卿不愧是贺卿,总能叫他无话可说。
他仍旧没有放开贺卿,只是一只手抬起来,按在了贺卿的后脑处,迫使她微微仰头,然后就这样吻了上去。
其实他们假装不和,能在朝堂上吵得有来有往,固然是因为彼此很有默契,但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映射?
顾铮固然是个“以下犯上”的典型,贺卿也同样不肯轻易服输,即使跟他在一起了,也总想着要把场子找回来。从前还可能还会考虑他的感受,有所顾虑,但如今要在朝堂上演戏,反倒叫她彻底放开了,所以才会觉得如此畅快。
大概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能叫她稍微听话一些吧?顾铮在心里想。
说不出话,自然就乖巧了。
暮色渐渐降临,太阳已经落山了,远远的天边一片炫目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空,美不胜收。一切似乎都在这瞬间沉淀下来,耳畔响起虫鸣鸟叫,更衬得周遭一片寂静。
但两人谁都没有分神去在意这些,沉醉在拥抱亲吻彼此的情绪之中。
也许是因为这场亲近并不发生在宫中,知道周围没有人,也不用担心会被旁人打扰,放下心来的同时便越发能放得开,所以直到胸腹间最后一丝氧气都被榨干,两人才恋恋不舍,气喘吁吁地分开。
饶是如此,也没有离得太远,头碰着头,十分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享受这片刻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时光,时不时地彼此啄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