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颇有些任性的意思,见刘牧川面露不赞同之色,她又放缓了语气道,“再者说,改种桑苗,增产丝绸,也是海贸所需。”
不加这一句还好,加了这一句,倒像是无法可想,只能顺着对方,却偏偏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梁嘉之垂手站在地上,嘴角微微翘了翘,不再说话了。
调拨粮食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往年是有存粮不错,可这些粮食在谁的手里?官府的常平仓早成了摆设,官府的存粮也十分有限,真正掌握着大笔粮食的,还是那些大粮商,尤其是江南的粮商。
到时候,一样要求到他们头上。
既然如此,那就且先走着看,等到前头没有路了,这位殿下想不妥协都不行。到时候,什么条件不是任由他们自己开?
“此事就这样,不必再议。”贺卿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刘牧川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万一贺卿叫他想个办法出来,他也无计可施。既如此,倒不如顺着她来。
这两年,朝中之事大半是顾铮在忙活,倒是衬得他和姚敏黯淡无光。刘牧川年纪大了,就算还有争胜之心,也是有心无力。因此他对自己的未来,也已经有了十分明确的规划。
趁着如今朝廷一片祥和,找个好机会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既然有了退意,许多事上他自然就不会竭力去争了。反正,刘牧川相信,自己能看出梁嘉之话中有话,贺卿和顾铮没道理看不出来。想来他们总有应对之道,他只需考虑自身之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