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塔喇氏不过看了一眼便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屋子里乱作一团,账册被撕扯得七零八碎,算盘珠子毛笔砚台也都翻倒在地上,墨汁溅撒一地不说还将账册纸张都染得一团糟。

她口干舌燥。

这账册可没有其他的的啊?这些东西没了要怎么办?

他塔喇氏勉强按下心中的烦躁。

她将目光转向吵闹声最为激烈的地方——只见十余名仆役正七手八脚的拉扯着暴跳如雷的隆科多。

隆科多面容冷酷凶恶。

他一双眼睛阴沉沉的,光是溢散而出的暴戾情绪,就让他塔喇氏心惊肉跳。

更恐怖的还是他的动作。

即使双手腰身都被仆役拉住,唯一活动的脚还在用力狠踩踏着账房师傅。

账房师傅一身青色袍子已染满了污泥和血迹,平时一根一根,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颌下三绺胡须现在早已变得乱糟糟。更可怕的是他哪里还有平日的精神饱满,一张脸已被打得青紫交加,躺在地上这是进气多出气少,随着隆科多的动作身体微微抽搐着。

他塔喇氏心里一咯噔。

先前喊来的大夫有了用处,她赶紧让人把账房师傅抬到一边好生包扎治疗起来。

紧接着他塔喇氏怒目看向隆科多:“三弟您这是做什么?李账房是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您如此大动干戈?”

隆科多呼哧呼哧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