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靠一次追杀、一些怀疑和一段残缺的通讯,就能推算出如此缜密的前因后果,乔拣在旁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又看向谢恺尘,目光里有几分得意,好像在说,‘我的学生不错吧。’
陛下并没有看乔拣,对郁延的这番话也没什么鲜明的反应,而是问:“那你认为,‘黑钻’该如何处置?”
郁延一愣,不敢置信:“……我?”
如此重大、几乎能改变甚至颠覆帝国与其他政※权势力之间格局的议题,哪里轮得到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上尉来插话。
乔拣道:“只是谈谈看法,不必紧张。”
作为亲手挑选和培养出他们的师长,乔拣曾经觉得谢恺尘和郁延有些相似。
无依无靠的孤儿,风雨飘摇地长大,清俊的外表下裹挟着不屈的脊梁,坚韧的灵魂,赤忱又执着的眼神。
不过随着两个孩子不同年限的长大,他也发现了诸多诧异。
比如十四五岁的小谢恺尘已经能够在大帝面前毫不怯场侃侃而谈对开拓帝国版图的计划,而二十四岁的郁延并不觉得插手政※治是个好主意。
他们终究是不同的。
哪怕同样是孤儿,谢恺尘记得父母罹难的一切,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从很小的时候就发誓要让灭门之敌付出代价。
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放下过仇恨。
郁延却是在记事之前就已经在孤儿院,面对命运坦然到了让乔拣觉得有些随波逐流的地步,比如连向学院、军※部上诉都没尝试过,就这么听话地来到了诺厄星。
虽然关于志愿的事……
但这孩子是真的很没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