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颔首,“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肌肉萎缩,又做过气管切除手术,如今没办法正常进食,瘦了非常多,而且他精神状态也不好,见人就容易受刺激。”

“我大哥早晨来看他,也被神志不清的父亲抓伤脸和手,这样下去,我不知他能坚持多久。”

清香的红茶热气慢悠悠描摹着温辞清隽的眉眼,笼着淡淡的水汽,平添忧伤。

秦宁轻轻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伯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定能挺过来,你所要做的,只有为他找更好的医护与治疗。”

他放下手时,温辞顺势靠近几分,“阿宁,谢谢你。”

温辞如画般的眉眼正温柔凝视秦宁,眼梢带笑,“我能再来看你么?”

秦宁点头,“当然可以,欢迎你随时过来。”

温辞眉眼浅弯,情不自禁的去握秦宁的手。

嗙——

身后的阳台落地窗发出响音,动静很大,令人无法忽视。

秦宁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悄然避开温辞的动作。

见状,温辞眉眼间有几分落寞。

秦宁转头去看声音来处,就看季应闲双臂撑在二楼护栏上,冒出一个头,正咧嘴朝他笑。

接着,他一个借力,猛地撑身翻上来,不紧不慢地坐下护栏,手里颠着什么橡胶颗粒。

而刚才打在阳台落地窗的,十之八·九是他手里那玩意儿。

秦宁:“……”

温辞也看向阳台,见身着休闲装的季应闲正坐在护栏上,朝他挑衅一笑,两人视线交汇,季应闲明显眼神阴沉下来。

温辞冲他温和一笑。

季应闲脸色更加难看了。

可他不能进去讨秦宁不喜,要是温辞那黑莲花敢碰秦宁一根头发,回头就把他手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