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的事迫在眉睫,双秦那边步步紧逼,请来的金牌律师隔三差五暗示他支付律师费,否则不再接受委托,他被逼急了,跑去借高利贷。
哪知利滚利,小几万眨眼间滚成雪球,他根本还不上,李坦那一家也联系不到人。
那群人成天带人来家里逼债,甚至威胁要剁他一条手臂,还打了他一顿,他被迫躲来这穷乡僻壤,连东西都不敢出门买,靠着干吃馒头解决。
李小舅在心头把李展和李坦一家骂得狗血淋头,这群人真是活脱脱的混账东西。
他缩在宾馆呆了好几天,一块钱恨不能掰成几瓣花。
李小舅满目怨恨地啃着干硬的馒头,心底恨上那罪魁祸首。
秦宁。
秦宁。
秦宁!
他反复咀嚼这两个字,好似要把这二字咬碎嚼烂,混着血肉吃进肚子里,好永不安息。
要不是他,他也不至于混成这副模样。
远在医院修养的秦宁全然不知他被人恨进骨子里,正在医院候着沈见溪。
沈见溪得知他生病住院,立刻要从滨大过来看他。
秦宁想阻止,结果他已经在路上。
秦宁等了不多时,背着黑色挎包的沈见溪活力四射地走进来。
他如旧一身休闲运动装,今天没戴防蓝光的黑框眼镜,清清爽爽出现在病房,嘴里还含着阿尔卑斯草莓味棒棒糖。
笑嘻嘻撩开隔帘走来,却见秦宁愈发消瘦,他笑脸一下就垮了。
“宁哥,你怎么更瘦了?”
他拉开床边座椅,靠着秦宁坐过来,想去摸秦宁的手,但一对上秦宁清清冷冷的眉眼,又把手按在被褥上。
“上次见你,你分明气色都好很多了。”
秦宁捏了捏耳垂,指腹擦过耳垂的一点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