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慢慢转过身,往前走了半步,两人面对面站着。

秦宁伸手给他擦着眼睛,温辞轻手扶住他肩膀,顺从地往下俯身,凑近些,方便秦宁帮忙。

薄荷清冷的香气逼近,秦宁不适地往后撤了几分。

他仍旧不喜欢跟人靠得太近。

温辞浅淡的琥珀色瞳仁笼着一层薄雾,像在看他,又不像在看他。

温辞说:“阿宁,我要做手术了。”

秦宁一愣,问:“什么手术?”

“角膜手术。”

“医生说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恢复视力,不成功,会永久性失明。”

“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秦宁明白他渴望光明的心,更明白迫切想恢复的期望。

秦宁说:“我相信你会恢复视力。”

温辞淡淡笑开,那双没有聚焦的漂亮眼睛落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恢复视力,最想看到什么么?”

温辞问。

他笑的很温柔。

秦宁一怔,转眸睨着温辞轻轻触碰他肩膀的手。

温辞很矜持知礼,扶住他双肩也没表现得很亲昵,虚拢着。

秦宁隐隐觉察出有一丝怪异。

没等他明白,门口骤然响起一道森冷的质问。

“你们在做什么。”

音量不大。

一字一句,却极尽克制。

两人循声转头。

季应闲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门边,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他眼里如喷着火,咬肌紧绷,整个人犹如蓄势待发的□□,尖锐的利刃正划过一丝寒光。

两人均没搭话,诧异着他怎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