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怔愣,没有神采,视线越过秦宁,笔直投进室内,却又涣散着,没有定格在任何物件。

秦宁抬头看他。

贺凌寒穿得很单薄,额头上缠着厚重的药用绷带,很明显额头受过伤。

秦宁从一见他额头的绷带,神情就不太自然,略微有些尴尬。

原本秦宁想让汪海单独送他回去,但看见对方额头的伤,秦宁满心愧疚,就跟着一起去。

这次李威没去洗手间。

但他坐在客厅沙发,拳头撑着额角,在打瞌睡。

听见动静,他睁开眼,见两道人影杵在门口,冷不丁吓醒。

“谁啊!”

他还没睡醒。

秦宁按开灯,“是我们。”

李威恍然“哦”了声,揉揉眼,忙起身走来。

当他看清李威扛着的贺凌寒时,表情十分崩溃。

“他怎么又出去了?!”

李威捶胸顿足,“我分明亲眼见他躺下睡着的,就想打个盹儿,这功夫他也能出去,我彻底是服了。”

秦宁也能理解他,整天昼夜颠倒,难免有吃不消的时候。

秦宁说:“梦游患者的确要多费心。”

李威恹恹叹气,认命地走过去,跟汪海一起把贺凌寒抬上床。

两人粗手粗脚,把被褥扫落地,秦宁走过去捡起,顺手给平躺病床的贺凌寒盖上。

李威气呼呼的跑去喝水,也给汪海和秦宁各拿一瓶。

贺凌寒有洁癖,不喜欢餐具与人共享,李威不敢碰他的餐具,扣工资扣怕了,幸好贺董给他三倍工资,不然他要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