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

刘助理手拿公文包,挺直腰杆,立在一辆黑色宾利侧边。

这时,后座车窗半降。

刘助理微弓着腰,将文件夹取出,双手交入车窗。

以他的视角,入眼是一只白皙修长的手。

那只手被纯黑腕表衬得像没有温度的寒玉,骨节分明,非常好看,正慢条斯理地翻阅文件。

最后,指尖在末页停顿,轻轻点了点签名位置的两个字——

秦宁。

字体娟秀工整,瘦劲有力,颇有颜筋柳骨的韵味。

可惜字再好,人却没这风骨。

“他没要求?”

说话者声线略带一丝磁性的沙哑,但不会过于低沉,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慵懒与散漫。

刘助理说:“有一个请求。”

那人:“说。”

刘助理轻推眼镜,“帮他买盒舒化奶。”

车厢内一时静寂无声。

半晌,刘助理听到一声讽刺的冷呵。

秦宁找遍八层楼,也没见到小奶猫的踪迹。

原主身体质量又太差,他乘电梯时,已经开始喘不上气,只得暂时放弃。

他回病房躺了片刻,隔壁响动又透墙传来。

从他住进这家私人医院,隔壁的奇怪噪音就没停过,幸好仅限白天。

他曾去敲过几次门,但室内没有任何回应,跟护士反映,护士们却满脸惊惧,仿佛那间病房住的不是人,而是蛰伏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