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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盼春站在季修身后,顺着他手上的线筒,仰头看向纸鸢,激动到浑身发抖。

季修看他一眼,起了一丝逗弄之心。

男人至死仍少年,就算到了七老八十,都还是个爱玩的孩子。

而在无数新鲜玩意儿里,最好玩的当然是自家孩子。

明明发现了季盼春对纸鸢的渴望,季修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拉着棉线,自顾自地控制纸鸢。

季盼春看了半刻钟,心里越来越痒,恨不得自己也能试试,可是季修一副看不见他的样子,自己玩得高兴。

他不禁偷偷瞪了季修一眼,有些郁闷。

旁边云依依的目光一直停在季修身上没挪开,也没注意到他的神情。或者说,就算注意到了,在季修面前,云依依也不会为他说一句话。

侯爷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可怜的季盼春,爹不痛、娘不爱,站在两人屁股后面就像一颗缺少水分的小白菜。

明明今天是他的生辰……

他本来觉得没什么,有母亲就行,结果现在出来玩,连母亲也不管他了,他越想越有些难受,低头看着脚尖踩石头,整个人没精打采。

忽然,白色的棉线递到他眼皮底下。

季盼春一愣,飞快地抬头。

季修晃了晃手上线筒,脸色有些不自在:“还不快拿着?”

这幅表情,似乎玩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将儿子的玩具纳为己有了,想要道歉又不好意思,所以显得尴尬而无言。

季盼春大概也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神情,表情愣了愣,不知道想到什么,表情微妙地接过了线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