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是个善于忍耐的人,要不是心里收到的冲击太大,肯定不会那么不要面子地狼狈逃走。
而他没有理会,没有开口挽留的行为,无疑会让老爷子更加难受。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老爷子睡得早,九点钟就上床休息,不过经过今天的事,他现在肯定睡不着。
季承司抬头看看明亮圆润的月亮,喃喃道:“去和他说说话吧。”
老爷子活了七十七年,在人生这条路上,走得比许多人都漫长,和他说开,爷孙俩敞开心扉好好聊天,说不定他心里最后的一些介意,就会被解开呢。
季承司提步回主宅,上到三楼,顺着记忆,敲响了季老爷子的卧房。
季老爷子的卧房和书房是联通的,中间打掉了一堵墙,两个相邻的房间就变成了一个房间。
不论季老爷子在哪里,都能听到敲门声。
“进来。”
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季承司推门进去,看见老爷子穿着老年人丝绸睡袍,戴着老花镜,坐在书桌前,端详着一张白纸。
听见开门的动静之后,老爷子抬起了头:“谁啊?”
“爷爷,是我。”
“承司?”季老爷子眨了眨眼,赶紧将老花镜取下来看了一眼,这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季
承司扯起一个笑:“我本来是有点怨恨你和二叔的,可是堂姐开导了我,我就想来和爷爷你说说话。”
季老爷子一时受宠若惊。
白天的时候,他和季承司说话,季承司爱答不理,他还以为是腼腆和不习惯,后来季修冒出来,他就知道,人家并不是这个想法,而是不愿意理他。